3.8特稿||美貌迷思:美貌是如何被用于对付女性的(序言)

2024-03-11 来源:四川诚谨和律师事务所 作者:范小梅(译) 浏览:95


  3.8 编者按

  今年热议电影《热辣滚烫》以及女主角贾玲为拍这部影片减重100多斤,中科院院士颜宁也在社交媒体上发文对此进行了点评。

  这些都让我再次想起事务所公众号在最近几年三八节都发出的一篇翻译稿——Naomi Wolf的成名作The Beauty Myth(《美貌迷思》,有的译为《美貌的神话》),该书主要观点有:

  外貌和身材对女性的价值一直不公平的大大高于男性。

  为什么社会文化、商业趋势都鼓励女性要追求不同形式的“美”?为什么要赞美外表“美”、感情经历单纯、注重打扮自己的年轻女性?为什么要打压不注重外表的职业女性、要边缘化“年老色衰”“人老珠黄”的女性?因为这种价值观是阻止女性在男性主流的公共领域打拼闯荡、获得成就最有效的手段。

  对于女性美的标准一直都是有标准答案的(关于身材和脸蛋),这轻而易举的在女性群体内部造成分化和竞争,进一步消耗了普通女性在职业领域实现自我成长的能量。

  30年多年(1991-2024)过去了,这本书所提出的问题仍然在我们身边清晰可见。这本质上不是关于女性美丑的问题,而是关于女性自由的问题。

  序 言

  我在1991年写《美貌迷思》的时候感到,在某种程度上这个议题还属于真空状态。很多媒体已经宣告,女性主义(Betty Friedan [译者注1] 和Gloria Steinem [译者注2] 的女性主义)已经消亡。西方中产阶级女性都在忙着在职场打拼,而不是去关心社会变革。工人阶级贫穷女性问题已经被边缘化。新闻媒体持续不断的重复——年经一代女性拒绝女性主义,以及诸如“女权主义战斗已经全面胜利了”之类的陈词滥调。

  通过观察我的同龄年轻人(写这本书时我26岁),我意识到,战斗实际上并未获得全面胜利,不过是斗争被内化了。我的同龄人不再专注于把家务做到完美(这是我母亲一辈反抗的女性标准),但她们沉迷于另外一种完美:以时尚模特和电影明星为标准的外貌完美。我身边的年轻女性,因为她们继承了女性主义的成就,应当属于至今地球上的女性中最聪颖、最有雄心、最有能力的那部分。然而,她们经常陷入节食、运动或暴食催吐的循环中。除了身体付出的代价,我发现这也损害了她们自由的探索自身和这个世界的能力。我发现,在我所在的大学和全世界、全西方的大学里饮食障碍者众多,实际上成为了一剂政治镇静剂。

  因为我有幸研究过女性主义历史,我意识到,通过女性的努力,每一代均有很大的进步。然而,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些新的目标来消费女性的精力,使得进步走得不远。后来,我发现,每一代经历女性主义觉醒时,下一代就被要求回归家庭(被称为“后女性主义”时期),因为“战斗已经全面胜利了”。我明确的看到,这一动态过程伴随着更不可企及的、更瘦的、用整容强化了的美丽形象全方位冲击女性的神经——既然女性已经有机会真正自由了。

  第一版《美貌迷思》得益于好运。当时,这一议题恰逢其时——新一代年轻女性,集体或个人,确实想要拥抱一种新的女性主义,确实想要分析她们所处的特殊环境并严肃的对待她们遭受的压迫,确实想要再次复兴女性主义。本书在14个国家成了畅销书,更重要的是,它参与到了许多女性主义议题的觉醒过程中——在这觉醒中,作家Rebecca Walker和我,殊途同归,均被纳入一个新创的术语“第三波思潮”。

  从90年代开始,女性主义在西方还是新鲜、多样、充满活力的,当时已有“第四波思潮”,我们还在期待第五波的兴起。新女性主义从各个方面均与六、七十年代经典的女性主义不同——新女性主义更加多样化,更宽容,对男性更包容,对性少数群体(LGBTQ)[译者注3]更关心,对种族、阶级和性别的交叉议题论述水平更高,更加关心发展中国家的女性主义议题。这些都是写本书时所处的有利条件。我非常自豪,《美貌迷思》一直有读者,我以本书参与了当时新兴女性主义讨论和行动。然而,虽然行动和意识整体上都提高了,但是,在一些方面,本书提出的“美丽迷思”的问题仍然存在甚至更加严重;当然,在其他方面,也更好了。

  就在写本文的今天,厌食症和暴食症者的数据跟1991年是一样的。在一些大学里,30%的女生患有暴食症,成为为数不多的社会传染性心理健康问题。运动癖和畸变——你会发现自己的身材因此而扭曲变形——更加主流和普遍。对变老的恐惧在一些女性群体中仍然像从前那样强烈。新的整容技术以及更加低廉的价格使得整容变得更加普遍。双眼皮手术、隆鼻手术、对身体有害的美白护肤品等等——商品营销活动用西方美人在全球打广告的效果——在发展中国家非常兴盛。最后,色情作品(1991年尚无电子化的网络直播的形式)使得这些理想的外形比1991年时更加深入人心,同时,年轻男女更加认为完美的外形是在性方面被接受的途径。

  另一方面,由于可以修图,今天的美丽形象可以用电脑创造出来,更具破坏性,因此,女性(和男性)更加普遍的认识到,这种媒体宣传的理想外貌的虚假性,甚至比我写本书时的1991年更加虚假。Girls Guides,Girls Scouts和一些女性杂志比以往更常讨论这些观念的虚假性和对精神健康的负面影响。更多的女性在尝试做回自己,以自己的方式定义何为美——从诸如“我很美”的歌曲到多芬(Dove)的“真美人”宣传活动。女性杂志的编辑们也在尝试展示更加多样化的形象,虽然来自广告商的压力仍然很严峻。另外,社交媒体(虽然有人认为社交媒体加剧了年轻女性对自己外貌的不安)打破了媒体的生产者和消费者的界限,展示了更多不同类型的时尚、酷炫和魅力。

  总之,我们抗争已久。今天的年轻女性和男性已经成长,认为他们当然的有权对媒体展示的完美形象进行分析和批判,有权自己定义美、魅力和时尚。这是伟大的成就。并且,男女均可自己去定义女性主义并践行之。在这一精神的指引下,我希望你喜欢阅读这本书,并以你特有的、创造性的、不可替代的方式使用最新精减版《美貌迷思》。

  作者:Naomi Wolf,2015

  译者注:

  [1]贝蒂·弗里丹(Betty Friedan,1921-2006),美国当代著名的女权运动家和社会改革家,自由主义女性主义思想代表人物之一。贝蒂·弗里丹作为20世纪美国女性主义代表人物之一,推动了美国第二次女权主义运动的发展,她的思想为广大美国女性走入公共空间提供了理论基础,为实现两性权利平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她积极支持社会改革以消除对妇女公开或隐蔽的歧视,被誉为“解放所有家庭主妇的家庭主妇”。

  [2]斯泰纳姆于1934年3月25日出生于俄亥俄州的托莱多(Toledo),是1960、70年代美国妇女解放运动的代表人物。在担任《纽约》(New York)杂志的专栏作者期间,她曾于1969年在纽约格林尼治村一间教堂地下室演讲支持堕胎权,同年她还发表了文章《After Black Power,Women's Liberation》,支持妇女解放及堕胎权,引起很大反响,使得斯泰纳姆一跃成为当时美国社会的女权代表人物。

  [3]性少数群体,是女同性恋(Lesbian)、男同性恋(Gay)、双性恋(Bisexual)、跨性别(Transgender)、酷儿(Queer)的英文首字母缩略字,简称“LGBT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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